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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文化在流行音乐活动中的参与和表现

    所谓边际文化,其英文是“marginal culture”,指文化的边缘地带,或两种文化的交界地带。一般说来,一种文化的中心地带,往往位于该文化的起源地域附近,往往具有比较稳定的、最能代表本文化特色的文化特征。该文化的力量在中心地带最强,因而它接受外来文化或受外来文化影响相对较少、较弱。而在文化的边际地带,外来文化的影响往往比中心文化的影响要强,边际文化往往出现两种以上文化的混合。④这在校园歌曲方面就有较明显的表现。如:北京由于处于文化的中心地带,这一时期其受外来文化的影响较上海、广州来说相对较少、较弱,在校园歌曲创作和演出方面这时处于落后地位(笔者搜集资料过程中没有发现一篇关于北京方面校园歌曲报道的现象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当然,随着社会文化环境的变化,北京日后成为中国流行音乐的中心,在流行音乐方面则大大地超越了上海、广州,同样具有了边际文化的某些特点。
    除了青年文化在校园歌曲创作、演唱方面的体现外,对流行音乐的参与态度上,青少年也较其他社会群体表现出更大的热情,尤其是在大学生群体中表现得更为突出。
其实,青少年学生因其自身心理、生理的特点(易于多愁善感、精力旺盛),对艺术的追求也是很正常、很需要的。在“十五首抒情歌曲评选”活动中,学生的选票就占了30%,是最多的。①这一时期,青年对流行音乐的态度比“十五首抒情歌曲”时期又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更为积极,这在当时的相关研究成果中就有所体现。
    例如,在张曲波的调查研究中显示,410个大学生中,共有盒带2 255盘,平均每人5.5盘。410人中,对音乐的态度是:316人热爱音乐,占总人数的77.5%。在回答“您喜欢什么样的音乐?”这个问题时,回答喜欢流行音乐的有226人,占55.31%,排在第一位。②
    而当时的传播媒体也为这种局面起到了推动的作用。例如,在中央电视台主办的1987年春节联欢晚会上,台湾歌星费翔以《故乡的云》、《冬天里的一把火》征服了无数青少年的心,成为众多青少年崇拜的对象。而后,广东太平洋影音公司接连推出费翔专辑《夺标》第1?3辑,更使其在大陆青少年中的号召力、影响力加大。@1988年,台湾歌星齐秦、苏芮等人的音乐盒带引进大陆,累计销量达100万盒以上。④由于这些歌曲更加贴近在流行音乐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都市青少年的文化心态,因此,得到了广大中学生和青年的喜爱。
    在以上所述事实基础上,笔者插入一个“题外话”??面对流行音乐在广大青少年中影响日渐扩大的局面,我们音乐教育界以及政府传媒在当时如果能够及时进行引导的话,日后备受争议的“追星”现象以及流行音乐对青少年教育的负面影响也许不会像今天这样严重。因为在当时,青少年对流行音乐的态度并不是绝对的、非理性的、盲目从众的。这在一些调查报告中以及一些青少年自己的笔录中是有所反映的。
    例如在上文提到的张曲波的调查研究中,发现:大学生热衷于流行音乐的同时,也有逐渐向严肃音乐靠拢的趋势。虽然调查情况表中交响音乐在大学生的音乐生活中占的总体等级不是最高,但是我们从近几年来的观察中发现,热爱交响乐的人越来越多,而且有继续增多的趋势。他们说:流行音乐虽然听起来亲切流畅,符合青年人的特点,但听得时间长了、多了,又觉得流行音乐太浅、太简单了,不能表达他们比较复杂的思想感情。因此,在他们迷恋流行音乐一段时间后,逐渐向严肃音乐靠拢。他们开始注意购买一些高层次的音乐带,像《世界名曲选》、贝多芬的钢琴奏呜曲、交响音乐等等,他们说虽然现在还听不懂,但希望有人来帮助他们。⑨

    在这份调查报告中,很多大学生还对当时的音乐教育表示了极大的不满,认为音乐教育存在着很多音乐老师讲课不规范、学校办学方向不正确,音乐课形同虚设等问题。另外一篇文章是一名高二学生针对流行音乐存在的问题发表的一些看法,很能说明当时青少年对于流行音乐的认识,在这里将其重要的文句摘录如下:学生是青年的一部分,社会上流行的歌曲,自然在校园也随处可闻。不过,许多流行歌曲的质量却使广大中学生不满。记得一次午饭后,我们班同学即时聚歌,凡是带“我”字的中国歌都可入选。大家凭记忆在中午的一个半小时内,聚歌210首,连抗日歌曲、解放战争时期歌曲、五十年代歌曲、民歌这些学生平时不唱的歌也榜上有名了。而且正是这些“老掉牙”的几十年前的歌,引起了同学们会心的笑,有的叫声“绝!”,有的说“真有味儿!”。相比之下,现在的流行歌曲是否有这样长久的生命力呢?①

    随后,该文作者又分别从流行音乐的题材、流行歌手的演唱形式及演唱功底等方面谈了一些十分中肯的意见。
    笔者在1987年观看了春节联欢晚会后,针对费翔的表演,在日记中也写下了自己的认识和想法。当时笔者l5岁。虽然当年的日记在工作后付之一炬,但是当时笔者对费翔的看法还是记忆犹新的,即:肯定了《故乡的云》,而对《冬天里的一把火》则采取了保留意见,认为表演的台风过于张扬了等等。虽然,现在看起来这样的看法有些保守,但是起码反映了当时中国广大青少年群体在接受流行音乐的同时,也是有着自己的思考和选择的。因为上面提到的是北京高二学生的认识,而笔者当时是在河南省的一个中等城市生活学习,因此也可以说这种反应具有一定的普遍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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