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脏摇滚的领军人物们却在此时纷纷中枪落马,而罪魁祸首竟是他们自己!天才的思想似乎和精神的问题总是纠集在一起,各个团体的主唱似乎无一例外地开始发狂。物质的渐渐充实,却不能带给他们精神的补偿。这些充满反叛的斗士,愕然发现自己已渐渐变成需要革命的对象。地下音乐曾经是脏摇滚的温床,“地下音乐人”的头衔也是它崛起的噱头之一,但不幸的是,毒品的魔影也一直在地下音乐圈内四处游荡。
一直处于媒体焦点的涅檠主唱柯特?科本(Kurt Cobain)及其他几个著名团体的成员全部都有十分严重的吸毒问题,而柯特?科本更有着自毁的倾向。虽然在1992年2月柯特科本娶了洞穴乐队的灵魂人物柯特妮?莱夫(Courtney Love),但婚后的生活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帮助,而两人各自不稳定的个性也让这场婚姻形同闹剧。婚后不到7个月,柯特妮?莱夫产下一子,但随后两人却常常为了孩子的事情被人控告。很多社会团体更多次指责他们是不适合养育小孩的父母。此时的科本,不仅没能从婚姻生活中得到他所想要的灵魂居所,反而更加深了他长久以来的身心问题。于是,他开始大量吸食毒品以寻求刺激逃避。
一系列的问题最终导致了不幸的悲剧:1993年,在涅架的新专辑《回到母体》(如to Utero)引发了正反两方的激烈争辩后没过几个月,柯特科本本人也数次因吸食毒品过量而被迫就医。这些消息最终都被唱片公司封锁下来。紧接着,从1993 年后半年开始,涅粱展开了规模空前的世界巡演。1994年前半年,当他们到罗马准备度假的时候,柯特?科本竟然被发现企图服药自杀。这时,人们才真正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将他送入了戒毒看护所。但柯特科本在看护所没待几天就溜回了西雅图的家中。三天后,他的母亲又报警说柯特?科本失踪,仅隔一天人们就发现柯特科本早已在自己的家中举枪自杀了??那是1994年4月5日,而且这一切还是因为一名保安要去他家安装监控器才发现的,当时他看到科本的尸体,还认为只是一具人体模型。直到发现地上的血迹,才赶紧报警。
这位涅檠的英雄留下一张红笔写下的便条,在最后的人间遗言中他写道: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傻子发出的声音,他其实更愿作个柔弱而孩子气的诉苦人……我已经好多年都不能从听音乐、写音乐及读和写中感觉到激愤了。对这些事我感到一种难以付诸文字的负罪感……事实上我无法欺骗你们,无法欺骗你的任何一人……我能想起的最大罪恶就是欺骗人们,装模作样……我必须轻度麻木才能够重获我在孩提时代曾有过的热情……在我们所有人中都有善心存在,我就是太爱人们了。爱的太多以至于让我感到真的太他妈忧郁,一个略微忧郁的、敏感的、不领情的、双鱼座的耶稣式人物!你干嘛不心安理得享受它?我不知道……我已经没有任何激情了……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文章最后还对他的女儿特意写道I LOVE YOU,I LOVE YOU。
像所有传奇人物一样,关于柯特-科本的死亡也有好多种说法。但当他的死讯传开,还是立刻震惊了全世界乐迷。当天晚上就:有近5000X集会祭奠自己心中的英雄。这件事使得柯特-科本脱离了大众偶像的身份,转而化作90年代的青年悲剧英雄??他所代表的也不再仅仅是脏摇滚这种另类音乐了,整个次世代青年永不妥协的叛逆精神仿佛一下被引爆了。柯特?科本那短暂的一生,也被神化成一部现代音乐传奇。如同基督受难一般,脏摇滚的乐迷开始疯狂传颂已经涅桨了的涅檠。
不过,柯特.科本之死,直接打击了脏摇滚的整体气势。虽然几个重要团体珍珠酱、石庙领航员、洞穴纷纷推出了巅峰作品,但整体而言,脏摇滚已经慢慢走了下坡路。而且,随着脏摇滚称王主流市场,“到底另类是谁对谁的另类”的争论也又一次出现。曾经一副抨击者形象的脏摇滚开始受到地下音乐的死命抨击。更新的地下音乐占据了当初脏摇滚的小圈子,静静地酝酿着自己理想中的另类音乐。为了维系厂牌,唱片公司也慢慢开始培养下一代的另类团体,促成了所谓的后脏(Post?Grunge)诞生。
后来出现的实况(Live)、布什(Bush)、曾经清醒(Everclear)、好过以斯拉(Better Than Ezra)、蜡烛盒子(Candle Box)、集体之魂(Collective Soul)、迪士沃拉(Dishwalla)、美国总统(President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马屁虫(Toadies)等,都是由唱片公司力捧出来的。可想而知,为了填充整个市场需求及媒体、电台的播放而生,他们的音乐比起“正宗”的脏摇滚,更多地被唱片公司精心修饰打磨。一些所谓另类音乐甚至听来如同广告音乐一样,陈词滥调味同嚼蜡。
这些后脏由于已是完全的工业化签约音乐,所以从制作到包装无一不被幕后老板左右,歌手依旧成了赚钱的机器。除了继承了一点点脏摇滚的吵闹之外,音乐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尖锐的社会批判意识。不少乐队只是看起来先锋一些,但是在骨子里却只是关心唱片的销量。他们的作品无论从音乐上还是思想上都没有什么建树,这种东西被抛弃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时光流逝,大众逐渐又慢慢把焦点转移到其他音乐类别,而接下来的几年,几个当年如日中天的脏摇滚乐团在音乐创作上的创新也成了套路。经过一番折腾之后,音响花园宣布正式解散;石庙领航员主唱斯柯特威兰德(Scott Weiland)吸毒被捕;一时间脏摇滚本不结实的偶像哄然倒塌,前辈朋克音乐大师?一陛手枪的诅咒仿佛真的应验了:当初所谓的“另类”一词根本就是一个美丽的谎言,但对于那些随着脏摇滚一起成长起来的“脏人青年”而言,他们的内心却不禁反复诘问:到底脏摇滚会不会就真的这么无疾而终?另类音乐未来的方向又到底在哪里?所谓的“主流”与“另类”的正反辩证,难道真的就是一个永远无解的难题? 摇滚乐是正在养尊处优中腐烂发臭,还是依然保持着最初的激情?
虽然并不十分喜欢脏摇滚过分嘈杂的音乐,但是他带来的精神震撼却值得我们深思。对于国内的摇滚乐坛来说,似乎从未真正将摇滚的批判精神体现出来。本应犀利的音符始终成了少数人的无病呻吟和矫揉造作。无数的类摇滚乐队又有多少真正像柯特’科本那样为自己创作激情的失去而痛不欲生?所谓的地下音乐成了堕落的理由和借口!
也许,这样的疑问如果永远不被人提起,就会始终淹没在可怕的物欲横流之中。面对麻木的人群,答案更是一个不可琢磨的谜底。所以我们还会失意彷徨,还会在香烟缭绕中怀念柯特‘科本,还会在暗黑的心情里等待那些激动人心的音乐再次涅巢、浴火重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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