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切斯在1968年卖掉了他的唱片公司。他拥有这家公司已经20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赚了数百万美元,在布鲁斯的历史上收集和产生了最伟大的目录,两次重新创造了这一流行音乐形式,第一次是开创了电子布鲁斯,然后是开创了摇滚,并帮助创造了现代制作人的风格、神秘性和传奇性。各大主流公司都进入这一领域,抬高了唱片业务与合同的成本。各大公司没有非法侵占的那一部分,将被全世界的公平竞争委员会夺去。就伦纳德来说,他正在从费里斯转轮的最高点上离开。他迅速地、悄无声息地做了这件事,而马歇尔直到事情结束了才发现。一天下午,这位老人用他的汽车电话??谁又能知道,他们在那时候就已经有了汽车电话???打电话说:“菲尔和我已经谈过了。我们决定把公司卖给GRT。对马歇尔来说,伦纳德无异于是跟他说:“菲尔和我已经谈过了。我们决定放弃你们与生俱来的权利。”
“这是一桩很好的买卖,”伦纳德说,“时间也刚刚好。”
“我应该做什么呢?”马歇尔问道,“他们把我培养成唱片制作人。”
“嗨,马歇尔,你将能赚100万美元。你自己开唱片公司吧。”
然后,伦纳德用一种让人感到安心的坚强的父辈的口吻??几乎每一次他的话都被证明是错的??说:“别担心,马歇尔,你会没事的。”
伦纳德的律师帮他与GRT(通用录音带)公司接上头。今天可能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这个公司,但是在20世纪60年代,它还是一个成长中的公司,是硅谷的创立者之一,曾一路领军新技术的前沿??当时在某个很短的时期内,也曾经有人认为它似乎可以称霸世界。该公司的所有者与Ampex公司一起,在盒式磁带和8磁道磁带上进行开拓??在音乐领域,这两者是自密纹唱片发明以来第一次重要的硬件创新。GRT控制了这一技术的专利,通过极大的限制、与各大唱片公司签订合同以及将数以干计的唱片转为盒式磁带等而得以发展。但是,你无法在一个容器上拥有长期的专利??你可以拥有可乐的专利,而不是装可乐的罐子??因此,公司只拥有短期合同,很快就将到期。人们认为,大多数的唱片公司都将在专利到期之后建立自己的工厂。因此,GRT勉强地拼凑各种产品和内容,录制到磁带上。这就是该公司与切斯公司达成交易的原因。通过一次行动,GRT将同时获得新发行的音乐和大量音乐目录。
GRT公司的领导者不太在意他们所收购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不管可乐、百事还是Jolt的品种??只要他们能找到可以灌装的东西。谈判一直在拖延。GRT抱怨切斯公司“犹太人式的贪婪”,而伦纳德则抱怨GRT公司的“非犹太式心态”。GRT的高管人员实际上是一些蠢货、狂热的拜金主义者和玩计算机的小丑,是未来的50年中所发生的一切的前兆。马歇尔将他们称为“斯坦福人是哈佛那些卑鄙的家伙在西海岸的翻版”。伦纳德应该知道,这样的人将永远都无法理解唱片业百变的本质。这是一种文化上的冲突,一个新手发现自己突然间被世界上最老练的人控制了。切斯公司的艺术家们“在GRT派会计人员来的时候感到特别担心”,该公司的一位制作人迪克拉帕姆(Dick LaPalm)在《我就是布鲁斯》中说道:“我想,切斯公司的人会杀了这名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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