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门》(歌剧)用意大利语演唱的歌剧肯定占到歌剧保留剧目的一半以上，开口元音丰

富的意大利语听来高亢嘹亮，适于歌唱。相比而言，带有大舌音和喉音的法语，发音较

软较暗，用来歌唱别有一番韵味。法国歌剧的代表名作就是《卡门》，有点奇怪的是，

《卡门》讲述的是一个发生在西班牙塞维利亚的故事，音乐风格也颇多西班牙风味。19

世纪的音乐家往往爱从异国情调中寻找灵感，作曲家比才就是如此。19世纪的音乐名作

大多有文学名作的底本，作曲家利用原作创下的名头，便于推销自己的音乐，这是很取

巧的做法，不过水准万一和原作距离太远，音乐家会反受其害。歌剧《卡门》的原作是

小说家梅里美的短篇小说。比起许多歌剧作曲家来说，比才很幸运，虽然歌剧脚本改动

很多，但都改得很精彩，尤其适合音乐的发挥。音乐提炼出故事中的两大主题，“欲望”

与“死亡”，分别赋予不同的音乐特质，辅佐以绚烂多姿的西班牙节奏，在鲜亮华丽中

透出血光，富于感官冲击力。西班牙塞维利亚卷烟厂的女工卡门妖艳放浪，她勾引当地

驻军班长唐·何塞。何塞为她鬼迷心窍，甘愿跟她跑到山里当土匪。卡门性情多变，很

快就移情别恋，爱上斗牛士埃斯卡米约。何塞急火攻心，在斗牛场外以性命威逼卡门屈

服，卡门誓死不从，对她来说，爱的自由高于一切。何塞当场杀死了卡门，抱着卡门的

尸首，喊道：卡门，我爱你!歌剧就在这惊心动魄的场景中落幕。歌剧音乐除了具有浓郁

的西班牙风味外，作曲家的旋律天赋使全剧每一段音乐几乎都堪称经典。虽然旋律如此

出色，但作曲家最精彩的手笔并不在此，在全剧的音乐编排上，作曲家显示出了高度精

心周密的布局：序曲奏出的“死亡”或“命运”主题屡屡出现，卡门的首次出场，她和

何塞的邂逅，卡门的算命，凶杀场景……音乐暗示出卡门的悲剧命运在全剧一开始已经

注定。